黄道甫:忆我的老蚕豆叔子 |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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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甫:忆我的老蚕豆叔子 | 散文原创 分水岭文友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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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蚕豆老叔子突然去世是我始料未及的。那天下午刚刚为父亲五七烧完灵,接到弟媳打来的电话,我竟然听不真切弟媳都说了些什么,后在老弟黄原确认下,才彻底明白过来:相信老叔子是真的走了……在老叔子去世后的数日里,我常常回想与老叔子在一起时的朝朝暮暮,重拾起与老叔子相处相伴的点点滴滴,梳理着老叔子的经历、生活和情感,感受着老叔子的仁慈、坚韧、艰辛、委屈和无助……老叔子把一生、把一切给了他的四个儿女和他的家庭,而他留给儿女的却只有精神财富。计划经济时代,老叔子担任大队书记,由于工作敢担当负责,人们送给他一个雅俗共赏的外号———老蚕豆!自我记事起,就知道老叔子叫“老蚕豆”,以至很长时间很多时候都忘了他真正的名字。好在从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由于我的工作关系,时常联系蚕豆老叔子和婶婶。老叔子也经常进城联系我,他非常喜欢和我讨论国际国内形势,关注家乡发展。我也每年正月初一就去给他拜年,今年却改在了正月初二。几天来,我也在胡乱猜想,老叔子的突然离去,与我拜年改期是不是有关联……由于婶婶走得早,二十多年来都是老叔子一个人单独生活。他历经过农村生活太多的的艰难困苦,养成了十分节俭的习惯。即便是他的儿女中有亿万富翁,生活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住的情况下,他依然是剩饭剩菜从来舍不得倒掉,经常地几天都在吃或从儿女家带来的或是我们聚会后带回来的剩饭剩菜,又加上沿淮人的重口味,使得他的内脏器官受损严重。在我人生落难时候,他鼓励我说:人人都有灾难,一切向前看,没有大不了的!去年七一前夕,当他得知获得“光荣在党五十年”荣誉证书和证章,显得格外兴奋,表现出对党的无限忠诚……当我在一家民营企业打工,他住在皖西路锦绣花园小区,我们叔侄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有电话联系,不出一个月肯定有饭局,我也时常参加他的老友大企业家吴本国先生的聚会,聊天聊地聊人生。我们叔侄在一起是愉快的、是无话不谈的,就是在他离世前二十天的五一假期后,电话上还在关心我父亲,也许是善意的谎言,我瞒过了我父亲已经去世的消息。

几天来,我常常夜半醒来,在黑暗与孤独中想念我亲爱的老蚕豆老叔子。这个与我有太多共同语言的老人家突然离开了我们,我的内疚、困惑、茫然、无奈一起涌上心头,煎熬着我的心灵;无尽的追忆、无尽的思念、无尽的自责如层层叠起的浪花,一次又一次地、汹涌地撞击着我心灵的闸门。“往而不可追者,年也!去而不可见者,亲也!”老叔子的离去让我幡然醒悟:人生易老,光阴易逝,茫茫天地里,人生一瞬间,逝去的亲人、逝去的时光一如逝去的流水,永远不会归来,“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昼夜不息”。在逝去的岁月里,有我童年的生活童年的梦,有校园的钟声老师的歌,有亲人的呵护友人的爱,有奋斗的艰辛、成功的喜悦、失败的酸楚,还有那故乡的明月故乡的风……“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变成亲切的回忆。” 对老叔子的深切思念,化为我的这篇散文;对亲人、友人、师长、同学、同事乃至逝去的美好事物和时光的爱,我写出这篇的散文。我把我的泪水和歌声献给我的亲人,献给曾经关心、帮助过我的老蚕豆老叔子,献给尚未亲历过失却亲人之痛的年轻人。

黄道甫(至味清欢),农民出身,现任安徽佛子岭文化旅游传媒有限公司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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