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旻松:有关油条的往事 | 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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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旻松:有关油条的往事 | 端午原创 分水岭文友 50:00

那年端午发生的趣事令我难忘。

那时我在邻村的小学读五年级,学校离家较远,而且还隔了一条河,所以每天午饭就寄食于班主任家。我的班主任是一个口吃严重的中年男人,人称“阔老师”。那年头,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好像是出于孩子们对于老师的善意调侃,我们总喜欢在“老师”两个字前面加上老师名字的最后一个字。“阔老师”便由此得名。阔老师的“蒜头鼻”在冬天总是通红通红的,高兴的时候就眯起一双小眼睛,裂开厚厚的嘴唇,呵呵地笑。可一旦生起气来,眼睛蹦得圆圆的,脸涨得通红,张开大嘴 ,“啊……啊……啊”地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那时候,我们都趴在木头课桌上,埋着头,憋着不敢笑。

五年级毕业前夕的那个端午,我一大早就从家里出发,木船悠悠地抵达河对岸,河岸大堤上就是一条人来人往的小街。端午,正是农忙时节,却稀释不了浓浓的节日气氛,乡邻们总是赶早来这里,围着一个炸油条和油饼的临时摊位,想着捎上一篮子油条回去,让家人吃上一顿丰盛充实的早餐,吃过好下地干活。

我的父亲那天早上也叮嘱我,从这里买上一大篮子油条,带给我的班主任——“阔老师”,以表谢意。记得我挎着沉甸甸的一大篮子油条,晃晃悠悠地走到学校,我没有进教室,就直接把一大篮子油条搁在他家厨房的灶台上,我当时没有告诉班主任,当然不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可能我那时过于腼腆和木讷,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敢跟老师主动说话。他家的厨房距离他住的房子几十米远,我看四下无人,便放下这份“大礼”,悄然离去。

不知过了几天,我的父亲好像没有收到班主任“阔老师”的礼节性的回应,他有些纳闷,便问我油条送到了没有,阔老师有没有说什么,我也一脸茫然。

直到有一天,阔老师才忽然想到些什么,因为他家那条壮硕的大黄狗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在阔老师家的餐桌边出现了。他慌忙跑到远处的厨房……

这究竟是父亲托人提醒了“阔老师”,还是“阔老师”无意间的发现,我一直不得其解。反正,我可以想象到:那条嗅觉灵敏身材壮硕的大黄狗被一大篮子油条的香味深深吸引,它悄悄潜入长久无人的厨房,立起长长的身体,前爪趴在锅台边的篮子上,篮子随即滚落下来,一大篮子香喷喷的油条便散落在厨房地面的稻草上,那条壮硕的黄狗大快朵颐,被撑得走不动路,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阔老师家的餐桌边寻求残羹剩饭。后来只听到父亲和我说起:“阔老师说,‘乖乖,我讲怎么搞的,天天围着饭碗打转的狗怎么好几天都不去了呢!’”父亲还不忘添油加醋调侃一句:“人过端午,狗就不过了吗,哈哈。”

其实我明明知道阔老师家常常使用煤炉做饭做菜,很少去厨房用上大锅,当初我为什么就把一大篮子油条放在那里?也许我当时就没有碰到老师,事后又不好意思和老师说送油条的事,更没想到,那条大狗会乘虚而入,替我收拾残局,反正,那件事已成为笑柄,浅浅埋藏在我年年端午的情结里。

对于“阔老师”,我也时常想起,偶尔怀念。曾经听父亲说过,退休后的“阔老师”有一次从镇上返回的途中,乘坐的小三轮车翻入一条沟渠里,大腿上的一条动脉血管被压断了,幸亏抢救及时。

不知我那可爱可敬的“阔老师”,现在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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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旻松 ,淮南寿县人。现居上海,从事语文教育多年,喜欢用文字分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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